暴雨倾盆,天地间所有的事物都笼罩在了黛蓝色的雨幕之中,一切声响在轰鸣的雨声之中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希尼亚一脸愁容的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,无奈的抱怨道:“这雨都下了一整天了。这要我的药草什么时候干燥的了啊,明明是夏天的说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在下雨天做一些其他事情呢?”秦轩坐在小板凳上,正在摘着一株药草的叶子。
希尼亚回过头看着秦轩,调侃道:“看呐看呐,又有一个医生要悬壶济世了。”
秦轩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,否定着摇摇头说道:“我不过是在帮忙而已。”
“你和爱莎拉吵架了?”希尼亚微微眯眼,盯着秦轩。
秦轩挠挠脸颊,干咳一声以掩饰尴尬:“我问了她关于她父亲的事。”
希尼亚一脸不信,她撇撇嘴:“我知道的爱莎拉可不会因为一个问题而哭鼻子的。”
秦轩自知骗不了希尼亚,他妥协一般的叹口气,将手上的药草放回了筐子里。
“我只是...想帮她,”秦轩艰难地解释道,“她一个人生活的话太痛苦了,根本就没有丝毫幸福可言。她依旧需要父母来照顾她。”
“如果她真的需要的话,她早就找到了。”
“如果她不需要的话,为什么她还会去城里?”
希尼亚被秦轩反问的哑口无言,她看着秦轩认真的眼神,然后说道:“她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,她已经可以照顾好自己了。”
“那你知道她幸福吗?明明知道父亲就在城里,却一直都不能相见?”秦轩质问道,这些话本应该对爱莎丽雅说的。
“你又懂什么?她幸福不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,”希尼亚大声的反驳着,“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对她的幸福感指手画脚!没有人!”她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气喘吁吁,眼瞳之中满是激荡的情感。
希尼亚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她急忙道歉:“抱歉,是我冲动了。”
“没事,”秦轩一脸了然,他重新拿起药草,开始干活,“你说得对,没有人可以对别人的幸福感指手画脚。”
“你得和爱莎拉谈谈,”希尼亚再次看向窗外依旧磅礴的暴雨,“她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等这场雨停了再说吧。”
......
爱莎丽雅坐在床边,看着窗外屋檐涓涓而下的水流,整个房间安静的只有她轻而浅的呼吸声。
她回忆起以前母亲还健在的时候。
有一天,母亲正在教她和穆萨识字,当教到“爸爸”这个词语的时候,母亲对穆萨说:“我们村子的村长,就是小穆萨的爸爸哦。”
“那我的爸爸呢妈妈?”小小的她当时还不理解母亲的眼神,现在她理解了,那是沉痛的爱意和无尽的悔恨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感情。
母亲只是摸摸她的头,什么都没有说。
直到她走的那天,她牵着爱莎丽雅的手,不断地,不断地,不断地道歉。
“你父亲,住在鲁米尼亚。”
留下这句话后,爱莎丽雅便开始一个人生活了。
她也曾想过要去找他,也的确干过,就像秦轩所说的那样,她以进城帮忙采购必需品为名,前前后后足有十几次去寻找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。
每一次她都是失望而归,而这种越来越沉重的失望,如今已经演变成了一股生铁一般坚硬而冰冷的绝望。
她已经对于寻找一个根本不知道相貌,名字,甚至是否还居住在城里的所谓的“父亲”的男人已经累了。
她想好好的,一个人活下去。
这时,轻轻的敲门声响起,爱莎丽雅站起来问道:“谁?”
“是我,爱莎拉。”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
爱莎丽雅在门后无奈的叹息,不耐烦的对门外的男人说道:“怎么?这种天气不去喝酒来找我?有何贵干么穆萨?”
出于礼仪,她还是把门打开了,她皱着皱着眉头望着穿着斗笠站在门前的穆萨。
穆萨看到爱莎丽雅的一瞬间显而易见的激动了起来,他双手挥动着,一脸歉意的看着爱莎丽雅。
“爱莎拉,我为那天我的所作所为道歉。很抱歉弄疼了你,”穆萨小声的说道,“那个...我们可以进去说吗?外面下雨太冷了。”嘴上虽是征求着爱莎丽雅的同意,可是脚下早已自来熟的准备迈入爱莎丽雅的家门。
“我正在打扫房间,”爱莎丽雅挡在正准备进屋穆萨面前,“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。”
语气中表明了拒绝。
穆萨因为事态与自己想象之中不一样而有些尴尬,他深吸了一口气,一脸认真的盯着爱莎丽雅,单刀直入的问道:“你究竟是怎么看那个恶鬼的?”
“秦轩?你问他干什么,”爱莎丽雅警觉起来,她从穆萨的眼睛之中隐隐约约看到了某种漆黑的东西,“难道说你还想再把他关起来吗?”
“要我说实话的话,是的,”穆萨说道,“你只是被他的外貌和一时之间的善心给蒙蔽了双眼爱莎拉!你想想母亲讲的关于恶鬼的故事,你知道那些不是骗人的。”
爱莎丽雅皱起眉头颇为不满的瞪着穆萨:“不准再随时把我母亲的话当做你说瞎话的资本!他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评头论足。”
“他不是人!是恶鬼!是怪物!看来你已经被他蒙蔽到几乎成了一个病人了,”穆萨眼中闪烁着的光彩,那是正常人不会有的眼神,“你病了,爱莎丽雅。我会医好你的。”
“我看你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,”爱莎丽雅感觉和穆萨待在一起简直就是身处地狱一般煎熬,“没什么事了你就走吧。我要打扫卫生了。”
突然,穆萨恶狠狠的抓着爱莎丽雅的肩膀,恶毒的瞪着爱莎丽雅:“那你说说看,你昨天偷偷的和那个怪胎去哪里了?快说!”
“你干嘛?快放开我!”爱莎丽雅肩膀传来剧痛,她尖叫道。
“你是不是和那个怪胎出去偷情了?啊?是不是啊!”穆萨眼中急促的闪动着恐怖的疯癫,他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爱莎丽雅肩膀的血肉里,爱莎丽雅的肩头被血迹染红。
“回答我啊!”
“你在说什么疯话,”爱莎丽雅死命地挣扎,却丝毫不能摆脱穆萨铁钳一般的双手,“你弄伤我了!”
“你说啊!你是不是去偷情了!你这个下流的**!我是那么的、那么的、那么的爱着你,为什么,为什么你却对一个怪胎张开双腿?早知道我就该杀了——”
“砰!”结实的一记闷响,那是实打实的一记直拳,直接毫不留情的轰击在了疯狂的穆萨的脸颊上,强大的力量一拳将他击倒在地。
黑发的少年站在磅礴的大雨里,全身湿透。
“希尼亚叫我来看看你,”秦轩一脸厌恶的盯着穆萨,“这家伙怎么回事?他是疯了吗?”
“你没事吧?”秦轩看到了爱莎丽雅肩膀上的血迹,“你受伤了!”
爱莎丽雅摇摇头:“皮外伤而已。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...秦轩,让他走吧。”
“他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,你还要放他走?”
“也就只有这一次了,”爱莎丽雅回过头准备回屋,“从现在起,我不再会和这个疯狂的家伙说一句话了。那简直就是地狱。”
穆萨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爬了起来,满身泥泞,他咆哮着扑向爱莎丽雅:“爱莎丽雅啊——”
“砰!”
秦轩一记勾拳直接恶狠狠地砸在穆萨的腹腔中,瞬间使他失去了意识:“看样子他根本听不到你说的话啊。”
爱莎丽雅像是见到脏东西一般挥手:“把他丢到马厩里吧。他已经疯了。”
“等会儿我会过来,”秦轩站在雨中望着爱莎丽雅,“我想和你谈一谈。”
爱莎丽雅脸上哀伤之色一闪而过,那一瞬间的脆弱被秦轩瞧在眼里,但是他什么都没说。
“我不想谈,秦轩,”爱莎丽雅救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秦轩,眼神是那么遥远,又是那么无助,“我...”
“我今天遇到的烦心事可够多了,”爱莎丽雅突然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神色,她耸耸肩,瞧了瞧伤口,“你看,还有伤口要处理呢。”
“我带你去希尼亚那里,她不会给你留下疤痕的。”
“不用了,”爱莎丽雅笑了笑,“这种小伤,睡一觉自己就好了。”
“快回去吧,求你,”爱莎丽雅轻声说道,“不然就感冒了。”
秦轩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,然后他看到了爱莎丽雅的眼神,嘴边无数的话语最后化为了两个字。
“好吧。”
秦轩拖着昏迷不醒的穆萨前往马厩,爱莎丽雅就在门口静静的看着,如同目送胜利的骑士离去的公主。
......
大松树森林。
“这场雨可真的要了我的老命了!”年迈的罗米尔披着蓑衣,艰难的在森林的泥泞之中前进着。
“这么大的雨,鱼塘不出问题才怪呢老爷子,”罗米尔的儿子伦达搀扶着他的老父亲,“你也不想这大雨毁了鱼塘吧。”
“所以说当初把鱼塘修在森林里就是一个错误,”罗米尔喘着粗气抱怨道,“我这老骨头都快散架了!”
“您还这么大声的抱怨着呢,不会散架的。”伦达哈哈一笑。
父子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,一直悄无声息尾随在他们身后的,灰白色的妖魔。
妖魔的爪子在雨中闪动着寒光,那是人之将死的预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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